汪曾祺《聊斋新义》读后感心得5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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汪曾祺《聊斋新义》读后感心得5篇

读书笔记/2021-05-13 21:45:10

汪曾祺的《聊斋新义》对古老的《聊斋》“小改而大动”,去芜存精,从哲学的高度、审美的视角,对故事、人物“注入现代意识”,也注入更多生命性灵,更多人性的幽微曲折,更多道法自然的生命本真。这里给大家分享一些关于《聊斋新义》的读后感,方便大家学习。

汪曾祺《聊斋新义》读后感【篇1】

《双灯》是汪曾祺老先生写的《聊斋新义》中的一篇,这篇作品在《聊斋志异》的基础上发挥了作者的又一幻想,让人们都了解所有的缘分都明明白白摆在了眼前,平生事不过如此,说的是鬼怪之事,字里行间却满是人间烟火,是人是鬼,是花妖是狐女,个个美丽多情,温柔有才,娇眉机灵,是进入蒲松龄《聊斋志异》谱系的基本要素。

蒲松龄一生清贫,科举未第,他的瑰奇想象,免不了“癞蛤蟆想吃天鹅肉”的讥评,揭露时政讽刺,遭到“落第文人穷酸心态”的冷哂;《聊斋》中提到大量狐族与人,仙族与人的姻缘,还写得如此平常心,这是汪曾祺老先生改写的原因之一,也是《聊斋志异》直得一读的地方。

天下间事,人若没有心防,与谁结合又有什么关系,人与狐结合,就要共同生活,能持家,男人有危难,还得舍身相救,修成人身本来图一点人世的真情,却为一些俗事废掉了一世情缘。当《双灯》那个女人在你的视线里消失,其他出色的女人就会在远处的地平线上升起;《寄生》《仙人岛》《娇娜》讲的就是这样的故事。

不谈生与死,且说平常事,男女的姻缘,是收是放,是去是留,万般沉吟也不知如何决断。

人世的缘份,有长有短,有深有浅,相逢是缘,相聚也是缘,云雨无度是缘,一扪也是缘;没有吸引,缘分就耗完了,仅此而己,谁离开了谁,都不应有心理负担,缘分期内什么都好说,过了期限,前世今生,概不负责,人与人的缘分,都是有度的。

唯有《聊斋》讲述着缘份。

汪曾祺《聊斋新义》读后感【篇2】

腊月二十好几了,昆明真暖和,处处是花,十足的春天。可也风大,呜呜呜呜的。这呜呜声,让人想起《聊斋》。

我们这代人看《聊斋》,大抵是先从早年的电视剧开始的:一盏昏黄的灯笼,在夜风里摇摇晃晃。它给人的感觉不是古典的浪漫,而是恐怖的鬼狐世界。后来读原书,乃了解到一个深情的古代中国。再后来看到了老头儿汪曾祺改写的《聊斋》,呀,真了不起,令人惊奇。

我算不上“汪迷”“汪粉”,可也是打心底儿里爱老头儿。我收藏的汪著,少说也有几十种吧。近广东人民出版社出版《聊斋新义》单行本,我又立马买了一本。这本是特别本,钤“汪曾祺印”,史航、汪朗签名。史航是该书策划,并为之作序;汪朗是老头儿长子。

《新义》收文13篇,包括《瑞云》《黄英》《蛐蛐》《石清虚》《陆判》《双灯》《画壁》《捕快张三》《同梦》《明白官》《牛飞》《老虎吃错人》《人变老虎》。老头儿按照自己的意思,让《聊斋》更具现代意识。从《新义》里,我们看到了老头儿对人的热爱,对美的追求,这是很了不起的。

清代志怪小说,跟《聊斋》并峙的是纪晓岚的《阅微草堂笔记》。《笔记》跟《聊斋》不一样,前者是学者之笔,后者是文人之笔,纪晓岚看不上蒲松龄,而老头儿似乎不大瞧得起《笔记》,说太忠于见闻,没什么看头,纪晓岚是个迂夫子。不过,我倒是很喜欢《笔记》。数年前,我尝试改写《笔记》,自觉得可以,但看过《新义》之后,直羞得无地自容:我那是写的啥啊!职是之故,又激起我改写《笔记》的小心思。哪怕写出来挨骂,也没关系。

汪曾祺《聊斋新义》读后感【篇3】

看汪曾祺聊斋新义之中写《瑞云》一篇,到结尾处,觉得有点奇怪,本该大团圆的结局竟然多了一些遗憾与感叹,这不像聊斋的原貌。

这故事讲的是杭州一名妓,名为瑞云,貌若天仙、琴棋书画无所不通,初次接客时向老鸨指明要自己相人,老鸨定价,遇到情投意合者才可,可见其姿色。俊朗书生贺生一出现,瑞云马上与他一见钟情,但是贺生很穷,没有能力与瑞云常相亲近,后渐渐刻意疏远之,瑞云日夜相盼。一天,一秀才来见瑞云,用手指点了瑞云额头一下,走后,瑞云头上便有指印黑如墨,且黑斑越长越大。自此老鸨虐待瑞云,贺生不忘旧情,向老鸨讨瑞云,老鸨便将她贱卖给贺生。贺生与瑞云结合后,对变丑的瑞云不嫌不弃。后贺生巧遇秀才,才知他就是点黑斑之人,为的是“以小术晦其光而保其璞,留待怜才者之真赏耳。”,让美女变丑,等得真爱出现。最后秀才作法医好了瑞云,瑞云又才美貌若当年。

这在《聊斋志异》之中是个很容易让人记住的故事,就如给美人添一颗痣一样,简单、清新又有些趣味,整个故事有点像寓言,表现了男子真情的可贵。结局当然是好的,秀才变成仙人飞走,有情人天不负,灰姑娘又变成白天鹅,贺生和瑞云从此过上幸福生活。

然而在汪曾祺先生的新编之中,结尾却加了这么一小段。

这天晚上,瑞云高烧红烛,剔亮银灯。

贺生不像瑞云一样欢喜,明晃晃的灯烛,粉扑扑的嫩脸,他觉得不惯,他若有所失。

瑞云觉得他的爱抚不像平日那样温存,那样真挚,她坐起来,轻轻地问:

“你怎么了?”

一句你怎么了,全文戛然而止,让人意犹未尽,像是一颗糖放在嘴里将要化掉,却突然觉得不怎么甜了。只是这最后的一点失落,让整个故事变了一种感觉,变得更像现代小说,而不只是好看的故事了。

去掉黑斑的瑞云,仿若另一个人,让贺生心里有些生疏了。就像我们突然将镜子上蒙的一层尘土擦去,世界突然清晰了,我们的眼睛在一瞬间就有些不习惯。这种微妙的捕捉是多么具有偶然性。它似乎只取决于一瞬间,在烛光下贺生将目光投向瑞云的那一瞬间。如果他当时太高兴了,或者是刹那间就被瑞云的美捕获了,他可能就会激动不已,不想太多,高高兴兴抱住焕然一新的瑞云。然而也很有可能,他投去目光之时还带着某种很本能的惊奇,带着一丝捉摸不定的疑惑,然后就产生了汪曾祺所写的那种陌生之感。谁知道呢?

记得唐诺在谈到侦探、武侠等类型小说和严肃小说的不同时,曾说到很关键一点是严肃小说不排除一种偶然性:人们的心思与情绪变幻莫测,有时竟会让自己惊奇,安娜·卡列宁娜的卧轨不是一开始就想好的。严肃小说总可以捕捉某种偶然,从某一个瞬间开始,让世界变成一个小径分叉的花园。

当然,在汪曾祺的新编之中,这种偶然性的处理并不突兀,在前面的文字中就多多少少对原文加以修改,做了铺垫。

在《聊斋志异》原文之中,为了突出贺生的情义难得,写瑞云刚被贺生接回去时,自觉以现在的容貌配不上,便“牵衣揽涕,不敢以伉俪自居,愿备妾媵,以俟来者。”哭着请求贺生纳妾。然而此时的贺生可比写《浮生六记》的沈复先生更有情,义正言辞道:“人生所重者知己:卿盛时犹能知我,我岂以衰故忘卿哉!”遂不复娶。想当年沈复总写他和妻子情深意切,妻子劝其再娶小妾,他起初不应,后来还是娶了一名文采斐然的歌女。相形之下,这贺生可真是了不起。

汪曾祺写的这篇新义,改的不多,基本上保持了原文的节奏,但是在这一处却明显改动了。

这里的瑞云没有劝贺生娶妾。而是

“每晚临睡,总把所有灯烛都吹灭了。”

花开花落,春去秋来。一床细雨,半床明月。

贺生真的对瑞云脸上那块黑看惯了。他不觉得有什么难看。似乎瑞云脸上本来就有,应该有。

瑞云还是觉得歉然。她有时晨妆照镜,会回头对贺生说:

“我对不起你!”

“不许你说这样的话!”

这个瑞云更现代一些了,也更鲜活一些了!她很本能地临睡关灯,让贺生暂时不见自己的瑕疵。“无灯胜有灯。”,这不失为一种聪明举动。

这样黑暗中的同床共枕滋生出绵绵情意来,贺生就更爱他,渐渐也接受她的黑斑了。

这个伏笔就像轻轻地关上一个阀门,再打开另一个阀门,让涓涓细流沿另一条小渠流去。整个文章的感觉就变了。

汪曾祺《聊斋新义》读后感【篇4】

汪曾祺较之季羡林要幸运一点点。因为京剧《范进中举》被划为右派,下放张家口农业研究所,却也因为参与《沙家浜》样板戏的制作定稿,让他多了几年的平安。

汪曾祺的散文和季羡林的散文相差无多,都是没有什么华丽旖旎的语言,诗化的文笔,也没有刻意的描述深层次的情感,都是很平常的描述周围百姓的小生活情趣,遛鸟啊,喝豆汁儿啊,贴秋膘啊,下雨啊,可是,虽然都是小小的场景,他讲的却津津有味。我的脑海里此时浮现出一位白发老人,久经事故,而今平淡无事地坐在公园里,平静淡泊地看着周围热闹的人群,既不参与,也未离开,却将整个人都融进那个热闹中。就像是一棵大树荫下的人们每天晚饭后的相见,时间久了便成了一种习惯,缺了树荫反而不成了景致。不同的是,汪曾祺的散文多出的是浓郁的文化韵味,这种韵味是历史带来的,是个人感悟的。文笔虽然淡然,却让人感到厚重。

最近这两本散文,季老的多是一种是独悟,汪老的多是市井小像,虽然都是着眼小处展开,内容也似乎平淡,但是细细咂摸,生活的气息却是浓郁芬芳,不禁想起自己忽略的一些过往,却原来也都是可以入笔的。想起这些年来一直追求文字的奇诡、唯美,那些绮丽的文字都是那么轻浮,远远不及汪老和季老朴实,豁达,这或许就是经历还不够深吧,也或许是自己的文化底蕴还太欠缺,本可以写出的故事,偏偏被自己笨拙的笔给毁了。

汪老一生经历颇多,文字却一直未变。虽然没有结构的精心设计,也没有刻意地表现什么意味深长,就那么娓娓道来,平淡质朴,却能让你感受到就像听老辈儿讲古,话语虽然平常,但趣味十足。比如他的《下水道和孩子》,一个大院要修下水道,运来沙子,巨大的水泥筒子。没了玩闹场地的孩子,先是怯怯地偷望,试探,一点点地开始放开地爬闹,在高处他们看到了平时不注意的角落和视角。在那里他们开发了新的意趣,沙堆变成了高塔、小山,水泥筒子变成了地道、涵洞,跑在洞里,跃在洞上,不知不觉中身体变得矫健,不知不觉中个子也蹿高了许多。虽然下水道修好了,但是孩子们也清楚地知道,这下面,是下水道。

是的,那下面是下水道。我曾经走过老家的前街,在那里还是脏水沟的时候,上面还有一座小木桥,每次上学,放学都需路过,后来便是如此,大堆的沙山,水泥筒子,清理了沟渠,很多的黏泥,我们玩“攻山头”,我们玩“地道战”,我们玩“摔锅儿”……直到那里变成街道。五年后我回去,那里是个小市场,我还看到了玩伴。二十年回去,那里便无迹可寻了,到处都是高楼大厦,那里只有记忆。

都说读书能让人内心变得平静,我觉得不够确切。读不同人写的的书感受也会不同,读小说会让你体验别样人生;读传记会让你思悟人生;读散文则会产生另外一种效果,有时去回忆,有时去思考,有时又走进作者所描述的世界。生活中,经常会听到很多人说不愿意写文字,我却觉得很多人是不愿意写自己不熟悉的文字,有些工作必须要用文字来完成,而自己又站不到那个高度,所以就会厌烦,甚至糊弄,久而久之养成了天下文字一大抄。不过,如果你读散文你会发现,每一篇都是倾注了作者的真情实感,没有情感的散文自然也不会称之为散文,我理解的散文就是将曾经的过往用最直接的文字表述出来,直抒胸臆,好的散文自然能够感染到你,我喜欢读有故事的散文,因为那里面不仅仅有故事,还有时代的印记,不信,你也读读,保证你也会如我一样,很快就能融进作者所构筑的世界。

汪曾祺的散文就是这样,他记录了你不曾留意,后来却遍寻不到的记忆,和他不疾不徐地描述相比,我们有的是平安和时间,却活得多么焦躁。

汪曾祺《聊斋新义》读后感【篇5】

汪曾祺的《聊斋新义》(只完成12篇)脱胎于蒲松龄的《聊斋志异》,它们与原作相比,主体的内容没有大的变化,但情节化繁为简、清晰明快,又增加了一些生活的场景或细节,人物变得更具体、可感。这些小说不只是一种从古代汉语到现代汉语对原来故事的简单转换,而是在语言、人物、意义等多个层面都进行微妙地重塑,通过他的改写和再造,它们最终呈现出一种新的面貌。

这是一组有意思的短篇小说,在趣味性这一点上也许甚至超过它们的原作。弥漫在《聊斋志异》中的那团恐怖气息被褪得更淡。我读到的是一个生趣盎然、充满流动性的世界,人与万物是浑然一体的,实与虚、生与死、阳与阴的界限也不是那么的必然、绝对,彼此间可以流畅地交谈与转换,让人联想到奥维德的《变形记》。《黄英》中两个菊花精变成姐弟,能“花随人意”地培育出各种奇异的菊花,令爱菊者马天才惊诧不已。《陆判》中十王殿的判官轻而易举就能给朱尔旦换别人的心,给他的妻子换别人的头,两人依然活着,而且在同一个身体上仿佛都同时活着两个人。《人变老虎》中这点更为显著,向杲渴望变成老虎为兄长报仇,他向着神庙墙上画的老虎喊:“我要是能变成老虎就好了!”喊着喊着身上就长出毛来,再一看,已经变成一只老虎。报完仇后,他又希望变回去,于是“想着想着,他觉得身上的毛一根一根全都掉了。”

汪曾祺改写《聊斋志异》的最初意图,是“做一点实验”想使蒲松龄的《聊斋志异》具有一些“现代意识”。汪曾祺在改写的时候,带着现代的审美、道德的评判眼光重新审视这些故事,对小说原来携带的认知进行了在某种程度上修正、强化或摒弃,他试图通过小说传达的,也是这样一种现代生活的态度、观念和认知。例如《蛐蛐》一篇将原来《促织》的儿子从蛐蛐变回人、父亲被受官加爵的大团圆结局改成儿子变成蛐蛐,帮助父亲解脱困境后最终死去,增加了小说的悲剧性和感染力。《捕快张三》中张三在得知妻子出轨后虽然愤怒,但阻止了妻子自尽,说出一句“一顶绿帽子,未必就当真把人压死了!”,这种大度宽容的观念即使在当下都是罕见的。《双灯》传达了一种突破传统婚爱观念的超前认识,“我喜欢你,我来了。我开始觉得我就要不那么喜欢你,我就得走了”,“我们,和你们人不一样,不能凑合。”《陆判》中判官按照朱尔旦的愿望将一颗貌美女子的换给妻子,她再也认不出自己,小说结尾她说“我也不知道我是谁。是我,还是不是我。”这种对自我的追问具有很鲜明的现代性,甚至可以和米兰昆德拉的《搭车游戏》类比。

还有一些篇目,汪曾祺有意减弱了其他成分的分量,着重突出了其哲理性的主题,使之获得更深一层的意味。尽管这些哲理性笔记朴素、简约,而且并不形成一种系统的认知,各自分别体现着来自儒释道不同方向的影响,但就单篇而言,这些闪烁的火花点亮了小说本身,赋予小说一种灵动的思想性,使之不再只是奇闻异事的记录。《牛飞》像一则寓言,彭二梦见自己买回的牛长翅膀飞了,顾虑之下决定把牛卖了,恰巧在路上遇到一只正捕食的鹰,抓的时候不料鹰挣脱,卖牛的钱也被叼走了,一个老头说:“世上本无所谓牛不牛,自然也即无所谓飞不飞”,寓意着对人生得失的释然。《画壁》写商人朱守素在一个佛寺看到一幅天女画,画中天女之美唤起他的欲念,想入非非,不觉竟进入了画中、与天女同住,直到同伴寻找、长老弹画壁,他才恍然出来,小说皆长老道出对真与幻的认识:“幻由心生。心之所想,皆是真实。”《同梦》写士人、妻子和小舅子三人不约而同地做了同一个梦:他们都梦到士人出轨,妻子发现,小舅子扔石头把士人的头砸破。这让人想到博尔赫斯改自《一千零一夜》的小说《两个做梦人的故事》,对这种神奇“巧合”的发现背后隐含着对世界神秘性的认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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